安徽半数以上船员适任证考生舞弊：多为老船长
2010年04月06日 07时 航运界
最近接连不断的安全生产事故让人不得不重新思考我们的安全生产制度和法规，除了在生产过程中要规避企业唯利是图，放松了对安全生产的要求外，从业人员素质的提高也显得更加重要，对于一些高危作业的工作人员，一个极其细小的失误都有可能造成重大的伤亡事故，对于很多行业，国家都有行业从业人员的资格认证，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就在前不久，长江干线内河船舶船员适任证书考试却爆出了问题。
一、安徽船员适任证考场 半数以上考生舞弊
2009年11月22日下午，在安徽省安庆市第十一中学，长江干线内河船舶船员适任证书基础理论考试在这里举行。在考试的现场，安庆海事局的监考人员突然接到匿名举报，说第九考场里有人替考。
考试监督员余志应：“他是用一个透明塑料袋装的准考证和身份证，装在那里面，我就把那个塑料袋拉开来，拉开之后我就把准考证和身份证拿出来了，我当时发现准考证没有盖我们这个钢印。”
余志应是安庆海事局政务处的考试监督员，安庆考场所有考生的准考证都是经过他的手亲自加盖了钢印的，而这位姓吴的考生的准考证上，却没有钢印，余志应觉得很奇怪，难道是自己工作疏忽，忘记在这个准考证上盖钢印了吗？
余志应：我就顺手从另外一个座位上面又拿了一张这个准考证，就必定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准考证也拿下来了，正好都是一样的袋子，我把带子拉开来一看也没盖印。
连着几个准考证上，都没有盖钢印，余志应意识到肯定是出问题了，他立刻把这一情况向考场负责人进行汇报。通过调取信息库中考生的信息，监考人员发现，考生本人的照片同准考证上的照片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余志应：“我说那个准考证上肯定是假的。
记者：“当时指的就是这两个人？”
余志应：就这两个人。后来他就是总负责人就讲，你看看是哪个公司的？把他公司所有的参考人员全部查一下？
记者：为什么要根据公司来查？
余志应：“一个公司正常情况他所操作的这些是一个模式的，他说你看看是哪个公司的，后来我们一查是怀宁江泰公司。”
经过核实，怀宁县江泰航运有限公司这次共有30名挂靠的船员参加考试，经过初步筛查，监考人员发现其中至少有24张准考证涉嫌作假，有两个考生的身份证似乎也有些不对。
此时考生们已经结束考试离开了考场，安庆海事局就报了案，而警方的调查结果更令人震惊：江泰公司共有30人次参加考试，30个准考证全部都是伪造的，两个身份证也是假的！
记者：“这是舞弊最大的一次？”
长江航运公安局安庆分局 王江局长：“对，一下达到了百分之四了这块，就是一次性，现在看来那是几十人了，而且涉及到几个点，刚开始是一个考场，一个考场涉及了几十。”
在参加考试的700名船员中，有400人涉嫌到作弊，其中还有30人通过事先制作好的30张假准考证和假身份证进入考场参加考试，随后集体舞弊案的组织者江泰公司的业务经理张某和莫职业技术学校教师汤某落网。
王江：“ 因为你使用了假的准考证和假身份证我们当时就意识到这个是危害了国家的行政单位的管理秩序，不仅仅是考试秩序的问题。”
二、舞弊考生多为“有经验缺文化”的老船长
在安徽安庆、六安两地的考生中，竟然有将近400人涉嫌作弊，在同一次考试中发现如此大规模的舞弊行为，在长江航运还是第一次遇到，引发这样大规模舞弊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了解大规模舞弊的原因，我们来认识一位被替考的船老大。
陈老大，今年48岁，在长江上开船也有30几个年头了，他说他是子承父业，因为他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长江边上，爷爷当年划着小木船的情景至今还深深刻在他的记忆中。
船老大：“他们那一代生活状态还是比较艰苦，因为搞那种小船都是木划子，根本谈不上机船。”
船老大的爷爷用小木船养育了全家人，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家里的船没有什么变化，父亲几乎在重复着爷爷的生活轨迹。
船老大：“就是我们那个地方过去加工，把芦苇搞回来，加工成芦席，我们那个小船装芦苇到他那边去，各个村分回去加工加工好了，变成一个芦席子一张一张的。运到湖北那个窑厂上给人盖砖坯子是这样的。”
记者：“那个时候跑船需要办证吗？”
船老大：“那时候好象不要驾驶证，只要一个小签证簿就行了，我记得，就一个航行簿子。”
记者：“你印象里是哪里发下来的？”
船老大：“当时好象是不叫海事局叫什么港监科。”
记者：“你印象里你爸爸好象也没有参加什么考试？”
船老大：“那个年代我记得没有什么印象。”
记者：“那个时候要求你考一个证？”
船老大：“那时候要求了就是你过来听课，听老师讲一下，就是也发一个小卷子给你考一下，但是比较简单一点，现在的考试比原来复杂得多。”
2004年以前，陈老大先后四次换船，船舶的吨位也在逐渐加大，分别是80吨、170吨、700吨和1500吨。到了2007年，事业不断发展的陈老大卖掉了1500吨的货船，又贷款买了一艘2000吨的货船，但当时他的船员资格证只有三级，按照规定，开2000吨的船员要有2等的资格证书，为了考取这个二等证书，陈老大可谓费尽了心思。
船老大：“二千吨就是二等船那年考试理论考试好象在长江考试我考了几次才通过，好像是考了二次还是三次才通过的。”
尽管连续考了几次才通过，但陈老大到现在还觉得很庆幸，因为自己同很多世代生活在长江边上的人一样，家里的孩子读书都很少，只有小学水平，能通过那么专业的理论考试实在是有运气的成分。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陈老大依靠这艘船给人拉黄沙，到了2009年，看到市场前景很好，自己也积累了一些资金，他的心又动了，打算投资500万元买一艘5000吨的货轮，可是摆在他面前的最主要问题是，开5000吨的船要一等证书。
记者：“还是涉及到考试？”
船老大：“就是考试理论就是这个学问不行，所以一次性基本上能通过是很少很少。”
陈老大告诉记者，自己在长江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说起驾船的水平他还没有服过谁。
记者：“按你目前的水平现在给你一艘万吨巨轮你能开吗？”
船老大：“现在正常我的照还没有拿到，如果有个一万吨我们在长江也可以开，应当没有问题的。”
记者：“即使不懂那些理论按你们的经验也没问题？”
船老大：“应该没有问题的。因为一等船二等船基本上操作原理都是一样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按规范。”
陈老大的想法同很多与他年龄相仿的老船长一样，他们都相信自己的实际驾驶水平，却受困于无法通过理论考试而开不上更大吨位的船舶。但对于船老大们这样的想法，海事局的工作人员并不认可。
海事局副局长裴伟：“五千吨的船和二千吨的船吃水是不一样的。它的抗风能力和水流，一个学驾驶的人，他要有一些气象，还要学方方面面还有一些外界因素的一些考虑，受风受流的一些影响它都是不一样的。”
不管船老大们的驾驶技术如何，得不到证书就不能够开更大的船，否则被发现后就可能面临多达10万元的巨额的罚款，这样的话，就只能雇佣一个船长来开船，不过船老大又觉得成本太高。
陈老大：“现在一等船如果带照带人请一个都要接近六千块钱一个月，这工资现在船长的工资都是比较高的。”
自己家花钱买的船，却要花重金聘请别人来开船，船老大们还是舍不得花这些他们认为的冤枉钱，想省下这笔钱，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千方百计的搞到资格证书。正当陈老大为这件事情着急上火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身边的和自己年龄相仿、也没什么文化的船老大拿到了一等船员证书，高高兴兴地开上了大船，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有一家公司可以代理船员考试的事情。
船老大：“别人互相一来不就知道，你考试在哪一家考的在某某家去了，看哪家多，都去了。我问他是在哪里？他说是在某某家搞下来的嘛。肯定前面搞下来不都去了吗就是这样。”
陈老大得知只要多交一些钱，不用参加考试这家公司也能帮助船员拿到更高级别的证书。尽管船员自己报名参加培训和考试，只需要交千吧块钱的费用，而通过公司拿证则要动辄上万元，但陈老大觉得这钱花得值，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却出了事情。
记者：“会不会以后考试越来越难了，作弊也不太可能了。会不会你们这些人就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了，也考不过去又查得严那怎么办？”
船老大：“那怎么说，那这个不是我能左右的。”
记者：“如果那样的话怎么办呢？”
船老大：“怎么办就在原有基础上二等船长的位置上慢慢混吧。混到我们回家为止吧。”
一张证书，本是国家对船员的资格认证，要通过考试，是因为从事这样的行业必须具备相关的安全生产知识，而不是仅仅是凭经验驾船。但这本证书在船老大们的眼中，是有具体的价值的，是可以直接和人民币可以画上等号的，对于这些经验丰富却没上过什么学的船老大们来说，要通过这样的考试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怎么办呢？一个行业应运而生。
三、代考机构应运而生 替考是在校大学生
船员忙着挣钱，他们可能不在乎这几千元或者上万元的费用，只要帮助我搞定就行，想通过代理公司找替考的船员，绝大多数年龄都在40岁以上，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江上，世世代代开船，但文化水平非常低，自己很难通过考试，这就给这些所谓的代理公司找到了可乘之机。正是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才催生了像江泰公司这样的公司。
嫌疑人张经理：“安徽这边片区说有搞船员培训这块的所有的老总我都认识。”
记者：“你指所有多大范围，大概有多少家公司在做这件事？”
张亮龙：“几十家。”
业务经理张先生告诉记者，搞定这些老总后，他就开始寻找一些在校的大学生，来作为替考者，并答应给每名学生一百至二百元的酬劳。
代考生：“前面有50块钱是考前就给你了。”
记者：“这50块钱是车费？”
代考生：“相当于辛苦费吧。不管你过不过都有。”
记者：“你们学生觉得这块钱来得很容易？”
代考生：“太好赚了。”
记者：“一般学生家里面条件都不好的多吗？”
代考生：“绝大多数都不好，家里条件好的他不会参加的。他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情跑去跟别人家代考。”
在校大学生小徐由于家境贫寒，为了挣些零花钱，2007年他就悄悄参加了一次船员替考，得到了200元钱的额外收入，这让他感到很高兴，随后他又连续参加了几次替考都成功了，也受到了公司业务经理张先生的赏识，逐渐由一个替考者变成了组织者。
代考生：“才开始是很怕，因为后来越做越顺了。没有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了三、四次都没有事情。”
记者：“你后来还会担心吗？”
代考生：“后来渐渐地就不担心了。”
记者：“这个公司做这行还是做得很熟练了？”
代考生：“对，毕竟做了三年多了。”
找到代考生之后，通过这些考生做完试卷上的题目之后，再把答案传到考场外面的张先生手机上，他再来分发给其他的300多名船员。考试前三天，这四十名替考者和其他300多名通过江泰公司报名参加考试的船员，在集体的安排下，入住在六安市的一家豪华宾馆里。
记者：“档次不低的一个酒店？”
代考生：“三星级的吧。”
记者：“几个人一个房间？”
代考生：“两个人一个房间。”
记者：“房间是？”
代考生：“标准件吧，大概一百七八。”
记者：“对于你们学生来说住那样的房间算是很豪华了，大家会觉得很高兴？”
代考生：“嗯。”
记者：“包括吃饭，安排得也都不错？”
代考生：“对，都不错。”
入住豪华酒店的这400多名在江泰公司报名参加考试的船员，前后要交给江泰公司上万元的费用，江泰公司则承诺，保证这些船员最终能够顺利拿到船员资格证书，之所以花费如此大的血本来安排他们住在高档酒店里，就是为了集中管理，便于集体舞弊。用张经理的话来说，宁可多花钱，也不愿失去这块市场，而在实际操作中，几年来江泰公司在船员替考的业务上确实越做越大。
代考生：“才开始只是一点凤毛麟角，我怀疑这一次的话大概有一半以上都是在他的手上。”
在江泰公司非法业务蒸蒸日上的时候，却突然遭遇了迎头痛击，被人举报了，记者算了一下账，差不多这一次集体舞弊，江泰公司就差不多赚了上百万元。
王江：“如果这个船员因为各方面原因不参加考试而由别人替考的他最终拿到这个证要在一万到二万之间，所以我们可以初步算一下，他有400多人考试，每个人在二到三千块钱，那么他的总收入应该是将近百万了。和他实际操作过程中的费用应该讲这个利我们认为应该叫暴利。“
四、驾船凭经验后患大 考试论资格需灵活
如此规模巨大，策划严密的集体作弊行为，如果不是我们的记者亲眼所见，真的很难让人相信，那么如果考试没有被发现，那么考试证下来之后，这些人就可以驾驶船只，行进在长江中，在很多请人替考的船老大们看来，他们在长江上已经摸打滚爬几十年，熟悉风浪，经验丰富，没有任何问题，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国的内河船员适任证书一共是分了54321五个等级，5级最低，一级最高，简单的说就是低级别的船员只能开小船，高级别的才可以开大船，如果没有经过业务培训和理论考试就得到了高级别的资格证，也就是说原来开200吨的小船突然去开2000吨或者一万吨的巨轮，后果会如何呢？
裴伟：“这他应该讲，他可能造成水上安全的一个非常危险的情况发生，因为长江里面船的流量非常大，随着这几年航运的发展，长江港口的建设，吞吐量 货运量的增加，船舶运输非常繁忙流量非常大，船舶总是在这里交汇相遇，运量非常大，稍不注意 如果你的船员驾驶水平没有达到要求，他可能就会选错了一些航行的路线，他可能在一些，他的安全意识也比较淡薄，他有一些走法 还有一些做法，是正规这样一种航行规范的要求，所以容易出现不安全因素的发生。”
在江上巡逻，检查过往船只的船员资格证书和船只的安全隐患，这是长江航运公安的日常工作，但巡逻人员告诉记者，水面上的检查同陆地上的检查完全不同，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人为的安全事故。
这些年来长江上的航运越来越繁忙，船越造越大，货越装越多，与此同时出现的是，长江上人为原因造成的安全事故也愈演愈烈，公安和海事部门都谈到，这同船员的素质有直接关系，这让管理者们深感忧虑。
王江：“你看起来有一些暴力性的案件好像危害大，实际上这一类的对于公共安全不特定对象的包括这个替考船员本身他以后的人生安全，发生事故，史上这类案件长江上还是不少的。但是我们回头来看，跟没有真正的掌握一些技能跟知识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这种通过作弊而拿到各自行业的相关准入资格的人员，不在少数，由此带来的安全隐患，而导致的重大事故，更是频繁发生。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社会保障研究中心副主任杨立雄告诉记者，特别是关系到生命的一些行业，比如采矿业，在井下操作的这些工人，许多都没有职业的培训，然后直接下井，如果没有严格的准入制度，就会导致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杨立雄：“山西的这种现象已经是够严重的，因为它涉及到我们许多人的生命，所以职业准入制度确实是对于我们的安全事故的降低，具有很重要的促进作用。”
矿难、火灾、大货车安全生产等最近一个时期频繁发生的安全生产事故，引起社会关注，从黑龙江到山西，再到河南，一起接着一起重大煤矿爆炸，造成极大的人员伤亡。在整个安全体系中，人是最重要的因素，几乎90%以上的各类事故都是由于责任人对有可能造成伤害的危险点，缺乏预想或缺乏有效的防范而造成的。也就是缺乏对自身职业的安全认知度。最近发生在乌鲁木齐市天山区的热力总公司工程人员，在维修管网时，挖断一根自来水主管道，水流迅速进入一地下室，致使两名正在地下室卸货的工人溺水身亡。
杨立雄：“我们的职业者，我们的生产者确实很重要，包括我们的工伤事故有很多是因为操作不当，我们没有职业资格。”
记者在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的官方网站上看到，今年1-2月份，全国重大事故呈现上升的趋势。共发生重大事故11起，死亡和下落不明161人，较大涉险事故报告6起，涉及天然气管道、公共交通、铁路交通、消防火灾等行业(领域)。金属与非金属矿较大以上事故和和死亡人数同比分别上升66.7%和70.0%；建筑施工分别上升42.9%和80.8%；冶金、有色、轻工等其它工商贸行业(领域)分别上升240%和380.9%；火灾分别上升11.8%和18.8%；水上交通分别上升350%和288.9%；渔业船舶分别上升266.7%和460%。
杨立雄：“有一些行业如果过松的话，它可能给我们带来的危害更深，那这个时候我们可能就要牺牲我们的行业的选择来注重职业的安全。”
杨立雄副教授认为，从世界发展趋势来看，越来越多的行业需要职业准入制度。并且这个要求也是越来越具体，像公共交通的驾驶员，包括飞行员、火车司机、轮船驾驶员等等，都是需要严格的职业准入制度。
杨立雄：“还有我们的一些食品安全的生产，食品安全，药品等等这些都涉及到千家万户，涉及到我们所有的人，那么这一些需要一个比较严格的准入制度。那么有一些它涉及到我们生活的某一个方面，其它没有涉及到我们生命的安全或者其他，可能造成其他的严重的后果的，那么它应该是一种自由一种制度。”
职业资格准入制度，除了根据不同的行业制定不同的标准之外，还必须适应两个条件，第一个是要注重安全，不仅仅是个人的安全，还有其他的人安全。第二个就是要跟上形势。随着形势的变化，以前被挡住门槛之外的一些人，还可以再被纳入进来。
半小时观察：
说到任职资格，让人不得不提山西王家岭煤矿透水事故，153名人员被困，我们看到，都是农民工被招工上来，不做任何培训，直接下井干活，更别提什么岗位资格证书了。
近几年来，无论是公务员招考，资格认证甚至是研究生入学考试，各种舞弊现象不断出现，对于入学、招生等考试来说，舞弊行为带来的是公平的缺失，但是对于资质认证这一类考试，却事关安全生产，事关人的生命，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一类考试也往往最容易被忽视。相信如果不是这一次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舞弊事件，性质如果不是这么恶劣，恐怕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后果也就不会如此严重。因此，要想堵住安全生产的隐患，如何从这一事件中举一反三，吸取经验教训恐怕是当务之急。
来源：CCTV经济半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