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疫情下 油轮船东不能指望浮式储油了
2020年11月05日 10时 航运界
当第一波疫情重创原油需求,原油价格跌至21年的低点之时,浮式储油支撑了油轮市场。而如今,尽管欧洲重新实施了严格的旅行限制措施,浮式储油不大可能重现7月份的历史纪录。
Lloyd 's List Intelligence的数据显示,7月初,254艘油轮上的储油量达到创纪录的3.073亿桶/天。自那以后,储油量稳步下滑,目前处于6个月的低点,为1.997亿桶。
当市场出现期货溢价,即原油或成品油的期货价格远高于现货价格时,石油交易商通常会租用大型油轮来进行储油。
当疫情封锁令亚洲和欧洲经济陷入瘫痪时,全球原油需求下降了三分之一,相当于每日减少约3300万桶。这使得购买原油或成品油将其储存到陆上或油轮上变得有利可图,留待以后伺机出售获利。
80%的原油以布伦特原油为基准进行交易,而今天的价格并不能使浮式储油变得经济可行,也不能盈利。假设交易商以现在的价格买进原油,租一艘VLCC存放6个月,然后以7月份的期货价格卖出,他们将在这段时间内损失约55万美元。这是假设定期租船租金为30,000美元/天。实际上,只有当租金降至23,000-24000美元时,利润才会出现。
以每吨27.50美元的价差和每日30,000美元的定期租船租金计算,如果将同样数额的资金用于买入储低硫油期货并储存在VLCC上,交易商可在六个月内赚取约130万美元的利润。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在大约有6艘新造VLCC在英格兰东部沿海储存柴油。
然而, 这样的玩法是罕见的,不仅需要经济上可行,还需要有新造的VLCC可用才行。
更常见的做法是将柴油储存在LR2型油轮上,但这样做并不划算。若油轮租金为15,000美元,交易商同样将损失约573,000美元。除非定期租船租金下降,期货溢价扩大,或陆上油罐增加,否则5月至8月出现的情况不太可能重演。
从第二季度到第三季度,中国的港口拥堵推高了浮式储油量,帮助提振了油轮的需求。今年7月和8月,多达40%的浮式储油是在停泊于中国沿海的油轮上,而不是石油交易商进行期货溢价存储的油轮上。
对价格敏感的中国炼油厂在原油价格低迷的第二季度大举采购,导致5月、6月和7月的原油进口量达到创纪录的水平。这导致许多终端的接收能力不堪重负。
浮式储油数据显示,目前有12艘油轮在中国港口停泊了20天乃至更长时间。相比之下,7月最后一周有39艘油轮在等待靠泊。
此外,中国炼油厂已经放缓了原油采购步伐,近期内不太可能再次出现港口拥堵的情况。 Lloyd 's List Intelligence的初步数据显示,9月份,追踪到运往中国的原油量达到916万桶/天。相比之下,今年5月的产量却是创纪录的1373万桶/天。
今年6月,中石化在湛江新建了一座日产20万桶的炼油厂,这引发了原油需求将在最后一个季度飙升的猜测。实际上,由于汽油、柴油和航空燃料等中间馏分油市场已经供过于求,而且库存居高不下,今年原油需求将减弱。
除了从4月和5月开始的浮式储油激增外,陆基库存也有所增加。报道显示,岸上的油罐几乎已经满了,这促使人们恐慌地租用油轮来储存油品。
Joint Organisation Data Initiative最新数据显示,8月份,北美、欧盟27国和英国的陆上原油库存总储量为16亿桶,比6月份的峰值低4400万桶,而9月份,这一数字预计继续走低。
与此同时,这些国家的柴油、汽油和航空燃料库存也低于4月份的峰值水平。数据表明,相当于30艘VLCC上的货物进入陆上储存,才会出现类似的压力。
疫情迅速改变了石油海运贸易,燃料油新航线出现,传统的东西航线航空燃油贸易萎缩,跨大西洋柴油反向套利交易出现。实际上,这并不奇怪。根据JODI的数据,2020年上半年航空燃油出口同比下降52.5%,其中汽油出口下降15%,柴油出口下降近11%。正是公路和航空运输燃料需求的急剧下降导致了原油价格的下跌。
今年5月,OPEC成员国及其盟友达成协议,大幅削减石油产量和出口,以遏制油价暴跌。自那以来,中东海湾地区的石油出口有所放缓,9月份的日均出口量超过1523万桶。相比之下,4月份沙特阿拉伯和俄罗斯之间的油价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日产量为1900万桶,而这场价格战很快因需求崩溃而中断。
目前欧洲国家处于封锁状态,OPEC及其各方将把目前的产量限制协议延长至明年1月,而不是按照最初计划再增加200万桶/天的产量。
全球需求下滑的规模和速度可能不会像今年早些时候那样严重。躲过第二波疫情爆发的亚洲经济体的情况要好一些,尤其是中国。中国是最大的原油进口国,也是重要的炼油国。随着人们期待已久的全球石油市场再平衡目前陷入停滞,需求下降将对油价构成压力。
大规模的浮式储油或将不大可能出现。除非出现新的黑天鹅事件,否则在未来6个月里,船东将更需要依靠船舶拆解、限制新船交付以及石油需求恢复增长来提升油轮租金水平。